他说到最后,声音也逐渐低下去,头脑有点呆滞,这些他卡在喉咙里不想说出来的话被他说出来,有些心知肚明的猜测跟着浮出水面。
郁月城和郁闻礼也同时沉默下来。
方渡燃抖了抖唇瓣,整个人卡壳了,轻声重复:“换、换了张皮?”
手指被人捏住,他懵然抬起脸,顺着看向郁月城。
猜测一个人还活着,和突然发现自己也许真的见过他,完全不一样。
只要他不说出来,那句话,就只能是个压在心底里的想法。
他是怀疑过方正业没有死。
他也听到过郁月城告诉郁闻礼他怀疑方正业还活着。
这些,通通都跟“换了张皮”是两回事。
他是从来也没想过,放任他去胡思乱想,他也不会往魏杨身上想的。
他不可能怀疑魏杨就是他的·····
他们见过面。
他们还说过话。
他还看见郁月城跟魏杨正面的交锋。
魏杨,这个人,他在方正海说如果他够格,他会亲自来跟自己渡过易感期,生、孩、子,的时候,他连任何一丝异样都没表示过。
他完全默认,这些对他们而言,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正常。
他默许。他觉得没问题。
这个人,还在绑架他之后,给他用了不知道什么药,让他易感期爆发,让他失去抵抗能力,用各种乱七八糟和兽用的麻醉.枪打过他。
方渡燃说他忘了那天山里发生的具体的事,但是他有一点零星的碎片和画面。
他没有告诉过郁月城,也许他们也能猜到。
是他,是魏杨,把易感期加上药物作用虚脱求生的他栓在野兽笼子里,然后锁起来那栋房子的出口。
他那时候似乎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收拾完方正海,虚弱得视线模糊,他只能记得很闪烁飘忽的一点画面,还有熟悉的,一层层落锁的金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