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白猫在拒绝他了,方渡燃的心里冒酸水,这都是该的。
他拒绝过郁月城那么多次,对方也是一个完美的,有很多资本去骄傲的alpha,但是从来没有对自己拿出过骄傲和防备。
甚至还随便他碰触自己的腺体,方渡燃知道,好几次即便他真的咬下去,这个alpha也不会抗拒。
他还刚刚知道了自己小时候居然和大白猫都走到那一步了。
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变故,他的父母没了,方家破产,整个家都毁了,他们一定会快快乐乐相伴到现在的十七岁,二十七岁,三十七岁······
以郁月城的专一和认真,到老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放在别人身上,他还认为是花言巧语,郁月城做事总那么认真,连亲都定过,肯定从来没想过分开,也能做到。
预支自己的未来去和另一个人一直在一起,也就只有大白猫才能做出来了。
方渡燃脱掉拖鞋,光脚踩在卧室的长绒地毯上,反身将门轻轻地关上。然后让自己尽量无声地走过去,小心绕过屏风,终于看到床上躺好的大白猫。
他还没有见过郁月城这样的睡姿,整个人都钻在被子里蜷成一团,正背对着房门的方向。
方渡燃心脏后知后觉被人割了一刀,疼痛冲刀口涌出来。先是迟钝的血液流淌,湿乎乎的,过后才痛起来。
刀口很平整,这刀很利,连带他的疼也单薄而锐利。
那点酸直往鼻尖上冒,他说不出来什么话。
那时候他有那么喜欢吗?
喜欢到要光明正大,约定一生。
彼此拿着对方的信物,拒绝掉日后所有可能出现的选择,从感情萌芽的少年时期就绑住双方。
现在他不是也很想和大白猫在一块儿吗,喜欢抚摸他柔顺蓬松的长毛,喜欢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。
他记得自己原本对郁月城是多珍惜的,占有欲强到刚见面就不希望他吃别人的零食,只能吃自己的,只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。
那现在呢?他有勇气说自己能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吗?
有吗?
他说不出。“喜欢”这两个字好像把他束缚了,是他的嗓音里发不出来的音节。
他想那不应该是浅薄的,像他平时总记得每天午饭,给郁月城带上一个应季的水果那样轻巧的喜欢。
应该像宽阔深厚的河流、大海,像广袤无垠的森林。
像郁月城对小时候的方渡燃那样,像这样的年代里,他们年少还敢约定终生一样。
他说不出。
他的······他也无法知道郁月城对现在的他还有这样的情感吗?
因为自己顶着方渡燃的名字,好像是有的。
郁月城不管方渡燃变成什么样,都能接受,都可以说喜欢。
那他自己可以承担这样的情感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