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······”郁月城知道自己因为皮肤白和敏感,只要一感冒或者吃辣、吃得太烫,让毛孔张开,鼻尖和脸颊都会发红。
他以前照过镜子,不是特别明显,尤其今天这顿火锅,口味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,但方渡燃这么一说,他就想照照镜子,是不是真的脸上都泛红有粉色了。
被少年握住的手腕也跟着有点不自在。
方渡燃在做的事情很简单,就是拿生理盐水冲洗一下伤口,但垂着眼,睫毛也落下去,直直盯着他的手心。
时而转动一下他的手腕,他就能感觉到温热的指腹擦过手腕上的皮肤。
郁月城也垂下头,跟着他去看手心,低声说:“辛苦了。”
“嗯?”方渡燃只抬眸看了他一眼,又收回去,把用光的袋子扔掉,拉着手腕等他的伤口自己晾干。
“真觉得我辛苦啊?”他问。
这个角度能看到郁月城的发顶,对方也低着头,打理过的发梢微微翘起来,发色乌黑,跟眼睛一样的纯粹。
“你因为我做了可以不做的事情。”郁月城说。
“先别动。”方渡燃松开他,拆开一只药膏,很普通的消炎药,能隔绝外界污染。
一边拿棉签涂,一边说:“我就是太闲了,反正我们也不着急,你跟我出来,摔了,我肯定要带你去医务室的,现在没医务室,我这不就自己上手了吗。”
他说完还看看沸腾的锅里:“我还想再吃会儿,你要是觉得我辛苦,就给我下点肉犒劳犒劳我。”
“班长。”郁月城拿空着的右手去下锅:“赵霖说你对班里的人都很照顾。”
方渡燃先是发现,郁月城很少叫他的名字,好像······就只有在电话里叫过一次,他下意识琢磨,自己也没当面叫过对方的名字。
然后才头也没抬,边在他手上捣鼓,边回答他的问题:“是吧。没觉得,我带他们打架躺进医务室的次数比较多。”
“你是不是也,对谁都这么细心?”郁月城终于还是没忍住这个求知欲,把话问出来,意思比刚才还明确。
“看情况。”
方渡燃感觉这话似曾相识,随意道:“怎么?你还争宠啊?”
郁月城: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方渡燃弄好把他手心朝上晾着,然后拆开草莓果汁的瓶盖放他碗碟旁边。
“我在想你要是对每个人都这么仔细,时间会不会不够用。”郁月城说出来。
他没说他刚才看到方渡燃是跑回来的。
“哦,你还知道呢。”
方渡燃干完这些,就跟没干什么一样,继续大口吃肉:“我没想那么多,你也别想,一个班的,互相帮助一下应该的。”
他眼睛看着锅里煮沸的牛肉,冒的热气能把他跟郁月城隔开,可能会看不到他的表情吧,他想。
所以他接着大方说:“你要是觉得我时间不够用,会花在别人身上,那你就多跟我待在一块儿,我的时间,就是你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