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桥自我感觉只睡了几秒钟,但醒来之后的景色却跟睡着前大不一样了。
这里好像是酒店里的一个房间,她被妥善地放在沙发上,身上还盖了条防止她受凉的毯子。
对了,景闻呢?
乔桥四处张望,但房间似乎除她之外没有别人。
真奇怪,程修也不知去向了。
想到这里,她的心脏立刻紧缩成了一团,程修目睹了景闻跟她告白,会不会冲动之下伤害景闻?虽然程修在她面前像只大型犬一样老实听话,但她真不敢说多了解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,所以才会紧张之下脱口而出‘他是我朋友,你不能杀他’。
唉。
乔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,这句话潜台词不就是把程修当刽子手吗?
再也没法安心等着,她爬起来试着去推房间里唯一的一扇门,没想到一推就开了,另一个房间里的四人几乎同时看向乔桥。
“诶?”乔桥一瞬间怀疑自己还没从梦里醒过来,脸都绿了,“你们怎么都在?”
不怪她问,因为这个场面属实有点诡异,屋里不仅有程修和景闻,居然还有宋祁言和梁季泽!
硬要打个比方的话,就好比某天你被同学叫到办公室,结果发现所有教过你的老师都在等你,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能确定自己多半要完蛋了。
乔桥现在就是这个心情。
她先瞄了一眼景闻,确定少年没事后才稍稍放了心,完全忘了此时去瞄另一个男人是多危险的一件事!
梁季泽的脸先沉下来,他冷冷道:“既然醒了,就过来坐吧。”
乔桥看到屋里还有一把空椅子,于是就地把椅子往景闻那边拖了拖才小心地坐下。
她这么干完全是有理由的,因为屋里此时的战力是妥妥的叁比一啊!虽然景闻现在没事,但不代表他以后没事,万一他真要挨揍,离得近点也能劝架是不是?
然而在某叁个男人眼里,这简直就是当面挑衅。
宋祁言还好,只是眼神动了动,程修则直接把手边的玻璃杯捏碎了。
脆响把乔桥吓了一跳,但程修像没事人似的,甩干净手上的水就又坐着不动了,被军旅生涯磨砺过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。
乔桥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看:“……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梁季泽笑了一下:“小乔,问这句话的应该是我们吧?”
“跟她无关。”一边的景闻突然开口了,他看向宋祁言,“生气的话,就冲我来吧。”
乔桥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,但宋祁言什么都没说,准确一点,他的目光就像略过一颗灰尘一般掠过了景闻。
也就是这个时刻,乔桥突然意识到景闻并没有长大,他仍然是那个孩子气的天真少年,因为在真正的成熟男人面前,他的气势太微弱了。
“也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……”乔桥小声嘟哝,“我们又没干什么。”
“没干什么?”梁季泽意味深长道,“也对,毕竟还没亲上。”
乔桥愣了下,心想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,程修肯定不是那种会碎嘴告状的人啊。
梁季泽悠悠道:“那时候,我刚好在二楼的露台。”
乔桥==。
他恶意地一笑:“更巧的是,你们的宋总也在不远处,我想这么好的景色不能我一个人欣赏——”
乔桥=皿=!!!
“你应该谢谢程修,否则你的小艺人就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了。”
乔桥硬着头皮道:“那你们也不能、也不能这样啊,这是我的私事,我自己能处理……”
梁季泽:“哦?你的处理方式就是站着不动吗?”
他轻啧一声:“我怎么不记得,你在我面前有这么乖过。”
乔桥:“……”
废话,你跟景闻上来用的都不是一个东西,人家用嘴呢,你用的那是啥!
乔桥还想争辩几句,少年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:“她怎么处理,跟你没关系吧?”
梁季泽饶有兴味地一挑眉:“什么意思?”
景闻看一眼宋祁言:“他质问我,我可以理解,但你是乔桥的什么人?这事没你说话的份吧?”
嘶。
乔桥第一个想法是景闻居然是这样不畏权贵的好少年!她真的好久没听到过有人敢这么跟梁季泽说话了。
但紧接着她又开始担心,景闻是圈里人,他知道梁季泽是谁,也知道梁季泽这叁个字代表什么,但他依然选择了这种说话方式,这绝对是不打算要前途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