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这件事后,沈之源马不停蹄赶回了家。
一进门,就听见沈之流和沈亦博坐在沙发上,心平气和的聊公司的事。
沈之流抬头便看见了门口的沈之源,笑着说:“阿源,回来了?高三学习很辛苦吧,这么久才回家一趟。”
“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汤,待会儿让他们端上来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沈之源觉得眼前的哥哥很陌生。
很早以前,他也奢望过哥哥这样关心自己。
可是,这一切终究只是一个假象。
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
妥协
张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沈之流和沈亦博侃侃而谈的样子,没有流露出任何的高兴。
眉头微皱,手里紧紧攥着围裙的裙摆。平整的裙面,变得皱巴巴的。
“张妈,你把汤端上来吧。”
沈之流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。
张妈回过神,赶紧回答:“好的,少爷。”
汤很快就端了上来,沈之源却没有任何胃口。
渴望许久的亲情,竟是这样令人作呕。
既然父亲那么希望哥听他的话,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呢?
要是哥变得不像他自己,母亲肯定会心寒的。
“哥,你也喝一碗,我一个人喝不完。”沈之源拿起勺子,给沈之流舀了满满一碗。
沈之流也没有推辞,坐在桌前喝起了汤。
这时,坐在沙发上的沈亦博开口了,“阿闫呐,抽个时间,去和苏家的三小姐吃顿饭。
明天你不用去公司了,陪她好好逛逛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沈之流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,“需要我开车去接她吗?”
沈亦博放下手里的经济早报,看向沈之流,“不用,到时候你们去商场见面吧。”
沈亦博接了个电话,便急匆匆出门了。
沈之源一言不发,低着头,大口大口地喝着碗里的汤。
难道哥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和联系人也被动过了吗?
不然,没理由不知道他和郁年哥的关系。
“哥,你左手的戒指挺漂亮的。”沈之源盯着沈之流的戒指,夸奖道。
“哦,是吗?”沈之流转过手腕,直视着无名指上的戒指,“我也觉得挺不错的,你要喜欢,我可以找人给你订做一枚。”
沈之源继续问道:“那……不能将它直接送给我吗?”
“不行。”沈之流一口回绝,看到沈之源难过的表情,语气稍微放软,“它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,我记不得是谁,但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。
我尝试着摘下它,可我做不到。有它在,莫名的心安。”
沈之源也是点到为止,知道沈之流对于乔郁年的执着还在,那一切就好办多了。
“哥,明天你陪苏小姐逛街,可以让我搭个顺风车吗?我朋友约我逛街。”
“没问题,多大点事嘛。对了,汤好喝吗?”
“特别好喝。”
喝完汤,沈之流便上了楼。
昏暗的卧室,没有一丝亮光。沈之流快步走到窗边,拉开了窗帘。
沈之流靠在窗边,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前段。很多人和事,都记不起来了。
每次一想以前的事,就头疼欲裂。脑海中的记忆就像隐藏在浓雾之后,越想要看清,雾就越浓。
“叩叩,”张妈敲响了敞开的门。
“少爷,您要的画已经送到了,要立马送上来吗?”
“拿上来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沈之流绕着床走了一圈,总觉得少了样东西。具体是什么,却丝毫没有印象。
画一送上来,沈之流就让人挂了上去。
“少爷,这画您还满意吗?”
沈之流站在画面前,手抚过画框,下意识说:“废墟上的玫瑰,是天赐的礼物。盛开在废墟之上,成为他的唯一。”
话刚说出口,沈之流的头疼又发作了。突如其来的疼痛,差点让身形不稳的沈之流磕到床脚。
张妈刚想上前去扶一把,沈之流摆摆手,“你们都下去,我有点不舒服,想休息会儿。”
卧室门被轻轻合上,沈之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,仰头,盯着那幅画看。
画师确实是根据自己梦里所见的场景画出来的。
可是感觉很奇怪,画风不对,色彩的调配度也不对,‘天赐的礼物’这几个字笔锋也不对……
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
同样困惑沈之流的事,还有无名指上的戒指,以及微信置顶联系人清空的聊天记录。
阿澈气急败坏的质问,和他所谓的对象的谩骂……
我到底忘记了什么?这几天又到底发生了什么?
乔郁年又恢复了以往的独来独往,大家都忙着备考期末,也就没多少人再去多想乔郁年和沈之流之间发生的事。
周言澈看着都着急,“年哥,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放弃吗?”
“他先放弃的我,他先失的约。我们这样互不打扰,回归到各自应有的生活,难道有问题吗?”
乔郁年心平气和地说完,抱着课本,越过周言澈,往食堂走去。
不能就这样算了。
想到这,周言澈小跑着跟在乔郁年身后,着急道:“你和沈哥好不容易才在一起,怎么能轻易放弃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