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了,还给‘留他一命’的密旨?照对方心思缜密这一条,这密旨怕是还有别人知晓,十之八九就是朝中资历老又身居高位举足轻重之人,不要多,两到三个,就足够让朱高炽顾虑的了。
难道拖了这么久还没下定决心,奈何是想杀而不能杀呀!
想到这里,薛湛都替朱高炽糟心,有个专业坑哥哥的弟弟,还有个坑儿子百年的爹,啧,没憋出病来还一直坚挺,也算是难为他了。
“皇上的意思是?”
朱高炽放下茶盏:“说说你的看法。”
这就让薛湛为难了。
“有话直说,恕你无罪。”
有朱高炽这话垫底,薛湛干脆也不拐弯抹角,直道:“皇上,‘汉王’必须死,但‘朱高煦’却可以活。”
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,密旨只说‘留他一命’但没说是留‘汉王朱高煦一命’不是,‘汉王’死了灭那些有心人的贼心,‘朱高煦’活着也算全了朱棣那番爱子愧疚之心,岂不两全齐美?
考虑一晚,朱高炽接受薛湛的法子,在朝堂中逐渐倾向‘严惩’这边,京口菜市场血水流成河,城外乱葬岗堆的都堆不下,而在皇陵多了一个被终身软禁终身不得见人的‘庶人’。
至此,举国轰动的谋逆案也算尘埃落定,朱高炽在此事中展示的强硬手腕让朝堂一时无二心,政令通达达到又一个颠峰,又加上天公作美风调雨顺,整个大明国力强盛活力十足,唬的边界邻居一个个缩起来当小媳妇,就差求爷爷拜奶奶到是半点异心都不敢生。
内安,政治清明;外稳,边界安宁。
朱高炽这皇帝的坏运气好像在前半生都已经用完,可是让他操心的事仍旧不少,比如薛湛跟朱麒麟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薛湛喊的心安理德一点都不亏心。
操心操的胸闷口干的朱高炽瞪他:“给朕跪着!”
薛湛眨巴下眼,把抬起的半条腿重新放下去。
朱高炽挥手,心腹太监立时把其余太监宫女都给撵出去,自己也跟着出去还给带上门。
“你知道宫外最新的传言是什么嘛?”
“回皇上,臣不知。”薛湛装傻。
“哼,不知?还有你不知的?”朱高炽没好气冷哼,骂道:“外边传言,忠国公不成亲是因为朕压着他,说他功高震主,说他风头太劲,说朕下了密旨不准他成亲!说朕不许忠国公府有继承人!”
说起这些,朱高炽气的胸口直喘:“你听听你听听,你们干的好事让朕背黑锅!朕是欠你们还是怎么了?有本事断袖你本事公告天下呀!”
“皇上臣这就公布上天下,臣跟忠国公两情相悦心意相同此生唯彼此不娶!”
说着就要起身,一幅巴不得公告天下的模样,朱高炽气极猛拍桌子:“你敢!给朕跪好!”
“哦。”薛湛乖乖回来跪着。
朱高炽气的胸口疼,但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,喝口茶把气性压下,一幅不想理你这糟心事的表情问:“十年之约马上就到了,你想如何?定远侯世子的爵位真的还回去?”
“臣当初说了还那就一定会还。”
“想好了?”
薛湛点头: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!”
“.......”朱高炽看着他。
薛湛回望:“???”
“以后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’这词你就别用了,听的朕胸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