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看锁开锁,把脉看药到是简单,麻烦的是开锁。
玄武锁是世间十大难开的锁之一,没有钥匙,世间能开其锁的人两个巴掌怕是数的过来,但锁开了之后还有更麻烦的是,抽出铁链。
铁链跟血肉已经长到了一起,抽出铁链就如同再次受刑!
大夫看了伤口,又再次把了脉仔细看过薛湛神色,犹豫见意道:“要不等世子身体好一些再抽出铁链,伤口已经跟铁链长到一起,这时候抽,世子的伤情怕会加重。”
朱麒麟拥着薛湛的手一紧,薛湛刷白的唇色掀了掀:“长痛不如短痛,横竖都要撕开的,总归早一日也早一日恢复。前面那么多天都挺过来了,没道理这一道卡过不去。”
大夫犹豫下看朱麒麟,见其沉眉不语又看向纪钢,见纪钢颔首这才道:“也好,我这就去准备。”
把已经跟血肉长合到一起的铁链硬生生抽出来,其惨裂承度丝毫不下于用刑之时的惨痛,鲜血炸裂血肉横飞,肩膀前后四个血洞,晓是薛湛也痛的牙根欲裂冷汗直冒,身体止不住的抽搐颤抖。
纪钢扭开头,心里不落忍。
朱麒麟扶着人一动不敢动,吴用白七忙紧着上药处理伤口。
待到伤口包扎好,薛湛已经眼孔翻白明显晕了过去,大夫仔细探看了一番,舒了口气:“世子只是晕睡过去了,目前看,情况还是好的。”
都是刀里来剑里去的糙汉,知道大夫话里的意思,目前好不代表以后都是好的,这种伤骨的重伤最易反复。
见一众表情凝重,大夫想了想还是道:“众位大人也无需大过忧心,世子体格好,之前处理过腐肉上过药,只要撑过今晚没有恶化想来就无大碍了,不过伤口发炎可能会引起发烧,世子身边不能离人,如果温度有升高转为高烧的即像,要想法子把温度降下来。我先开幅药,药熬好了给世子服下。”
伤口刚包扎好不能乱动,朱麒麟用匕首把薛湛血衣割开,拧热毛巾给擦身再套上干净里衣,全程沉着眼紧闭双唇,神色唬的吴用罗一都不敢插手。
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下讪讪摸下鼻子,干脆装咙作哑,老九这一路来到是习惯了,抱手束胸靠墙,全当休息了。
派人去跟大夫抓药的纪钢回程,尴尬干咳下偏开视线。
套好里衣把人抱到床上,给擦过脸手,朱麒麟冲吴用颔首:“你守着,我去换身衣服。”
吴用赶忙站直:“是。”
纪钢没多想,朱麒麟换好衣服支开领路的锦衣卫,绕开前院到后院厢房。
厢房小院守卫森严,皆是锦衣卫精锐亲身上阵。
“见过国公爷。”
朱麒麟颔首:“开门。”
守门的四个锦衣卫你看我我看你。
朱麒麟抬抬眼皮:“本国公不想重复第二遍。”
四个锦衣卫咽下口水,转身给开了门,朱麒麟抬脚步入里面反手掩上门,垂眼看着好整以暇小憩的汉王朱高煦。
两扇门一关,守着院子的一众锦衣卫头皮发麻的对视眼,干干的想,应该不会出什么事....吧?
有感觉不妙的飞奔跑去报信,可好巧不巧纪钢出门与当地锦衣卫指挥使交涉去了,待到回来都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。
闻讯一听,纪钢唬的心惊胆颤忙不跌跑到后院厢房,彼时正跟跨出门的朱麒麟视线对了个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