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泛白的天色中,过着黑色披风的天殊雪,缓缓睁开双眼。
很温暖。
她抱了抱身上的披风。
那是一股腐朽木头所飘出的陈香味。
好香。
是家里的味道。
她的视线随之转移看到了一个宽厚的背影。
男爵先生也是我的家人吗?
坐在书桌前的鸟嘴男爵停下写字的动作。
他起身,转过头,骇人的脸上,鸟嘴面具锈迹斑斑。
这是用铁制作的面具,而且是被强行烫上去的,现在早就取代了男爵的脸,成为他真正的样子,不可拆分。
宛若鬼怪。
天殊雪坐在床边,披风裹着她的躯体。
鸟嘴男爵垂头,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女。
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误入了怪物的巢穴。
男爵先生,您好。天殊雪毫无知觉的打招呼,我不小心睡着了,是您带我来这里的吗?谢谢您。
不并不是天殊雪睡着了,只是鸟嘴男爵施展了一点小法术,将她带到此处。
她是自己见过的,第一个不害怕自己,而且还朝自己靠近的人类。
就连曾经的妻子,都因为自己被镇民绑住,刻上鸟嘴面具,大声叫嚣着黑发黑眼是怪物,然后远离了小镇
而这个女孩,却愿意留下,并将自己脆弱的头部,交到自己枯瘦如柴的异形之手中。
那一刻,心早已死亡的鸟嘴男爵,似乎重新感受到了跳动的滋味。
或许,或许,这次真的是不一样的。
他带着不能言说的奇怪的心情,将天殊雪带到了这间秘密房间。
男爵先生?
您好,男爵先生。
她真的非常有礼貌。
我需要为我的朋友寻找恶病的解药,请问您这里有吗?交换是需要报酬的,妈妈是这么说的。所以男爵先生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。
鸟嘴男爵就这么盯着她,那张鸟嘴面具看着生人勿进。然后天殊雪又一次踮起了脚尖,从背包拿出手帕,捧住男爵向来敏感的面具,轻轻擦拭着。
很快,锈迹斑斑的面具就被清理的焕然一新。
面具是很重要的,要经常清理,妈妈是这么说的。男爵先生身上有家的味道,雪雪想让男爵先生成为家人,这样做可以吗?天殊雪直白的问他。